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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信豬的平行宇宙:回顧曾慶瑜1993年的【一往情深】


當渴望的心,愈來愈迫切被了解的時候,人們就會愈來愈把自己給冰凍起來。 小蟲羅大佑費時一年精心製作,曾慶瑜真心演唱。




這張唱片
1991年末,香港彌敦道R&B錄音室。
Regina和大佑在錄音室里,我和老瓊在錄音室外,他們在錄一步一生華麗緣,是中視8點檔李師師的主題曲。
華麗緣是張愛玲的小說,意思是談一場行頭考究的戀愛,林夕的歌詞寫的好極了。。。
1992年春,東京涉谷,剛澤斌、黃建昌,俞總早上飛日本,Regina已經去了一個多月了,他們是去錄七色橋的主題曲,五天之後戲便要上檔了!
小蟲在台北三首歌OK了!小蟲要去新加坡,因為他說有個編曲好的不得了!
小蟲要Delay回來的時間!
製作行政跑來跟我說預算超支了百分之二百,苦着一張臉!(可憐的明芬!)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什麼樣的預算才是合理,大家這樣跑來跑去是幹嘛?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雖然我在這行里已經待了十多年(這也是第一次在我監製的唱片上寫感想!)我真的不知道!我那顆“飄泊不定”的心是在面對大家的時候才會沉澱的,是時候了!你們見到的,你們聽到的還喜歡嗎?
~~~姚鳳崗


一往情深

詞: 小蟲
: 小蟲
编曲: George Leong、小蟲

夢太多 夢太多就不好受
夢一個就夠 夢多會寂寞
怎麼說 這些年來還不錯
(這些年來還是過)

是有一點瘦(是有一點點瘦) 
少了點笑容(少了一點笑容)

想你 當作一種鼓勵
每當沮喪來襲 你就是我所依
我仍然對你一往情深 生活的悲喜只想說給你聽
其實你不在身邊也好 免得我帶給你太多煩惱(牽絆煩惱)
我寧願 遠遠的想念你(為你祈禱)

想太多 想太多就不好受
想一個就夠 想多會寂寞

我仍然對你一往情深
生活的悲喜都想說給你聽
我仍然對你 一往情深



一往情深

變與不變

Regina到音樂田
Regina去日本受訓,課程有發聲,插花,體能。。。“插花”和唱歌有什麼關係?
Regina第一次和大佑合作,唱古裝連續劇主題曲
Regina把唱完拷出來的帶子“藏”起來,因為還沒“mix”不準聽。(再修的話又得花很多錢,我的預算啊!)
第一次Regina的唱片有兩位製作人。最懂女人的小蟲,要做一張“嫵媚”的唱片
小蟲再“嫵媚”,再“妖嬌”,他的歌還是很好聽!Regina你慘了!小蟲在錄音室是一點也不“嫵媚”的!
Regina邀劉天蘭(Tina,香港號外雜誌的Image Director為她做造型及美指)
Regina臨去港前還說不剪頭髮,去了二天,拍了一天又剪頭髮,哼!
費時一年,兩位大製作人,兩部8點檔連續劇主題曲,上千萬的製作預算,奔波三地(簡直是拍電影!)
如果你喜歡那才最重要
Regina的vocal不一樣了,也許今生情未了還感覺不到差異太大,但是到了
我可是你手中那一朵鮮花時,你會了解我在說什麼!
Regina的“女人”味
~~~姚鳳崗

我可是你手中那一朵鮮花

詞: 小蟲
: 小蟲
编曲: 凃惠源

空空蕩蕩一個人也怪寂寞
幸好有你陪伴在我左右
我會像風一樣的溫柔
只要你不嫌棄我太多



我可是你手中那一朵鮮花

華麗緣歌名是取名自張愛玲的散文集《華麗緣》。《華麗緣》1947年4月發表於《大家》創刊號上的是張愛玲和胡蘭成關係破裂後的第一次起筆,也是她被指責為“文化漢奸”後文學上的第一次旅行。而《華麗緣》以紀實的手法寫成,文中所記大概是她去尋找胡蘭成時在溫州鄉下看戲時的見聞與感想。而無獨有偶,香港三位著名的詞人周輝輝、黃偉文與林夕都寫了同名的歌詞。—雖是同名,三人的對《華麗緣》的理解卻儘不相同。

對於《華麗緣》的不同解讀

周耀輝的華麗緣講述的是暗戀的愛情,從“我便遺下睫毛/飄入你心/再落到糞土”可見,當中是充滿矛盾的心情,一方面“相信戀愛不很遠”,但又恐怕“轉過年月都不過踏到邊緣”,“我”不會直接的說出愛意,直到愛意“華麗被揭穿”。而黃偉文的華麗緣是表達對未得到的愛情的樂觀與希望,“不理最後共誰方合襯/相識也是有緣份/留一個永沒限期的熱吻/給不接受的某君”某君不接受自己的愛不要緊,“留一個永沒限期的熱吻”,除了“相識也是有緣份”,也因為“沒可能 /尚有可能”。而林夕的華麗緣則是表達對失去了的愛情的遺憾感覺。

《華麗緣》的表達手法的不同

周耀輝通過對比形式和重複用字來強調主題。如“心”與“糞土”,“我”的感情想飄入你心卻落到糞土之上。“穿到高貴白袍/華麗其實無用”,白袍是樸素的服飾,與華麗正好相反,反映我的暗戀如何華麗也無用,表面只是一件白袍。“轉又轉又轉”原來只是“原地在轉”,而想對戀愛抱樂觀的心情“相信戀愛不很遠”,但事實卻“轉過年月都不過踏到邊緣”,這是一種極矛盾的心情,也是暗戀者的無奈。“如愛著你直到/庸俗地被看穿/給我優雅的解說”這是暗戀者害怕被看穿愛慕的感覺,用了“庸俗”與“優雅”作對比,“優雅的解說”是暗戀者怕尷尬、自我安慰的表現。而重覆的“轉”,象徵了愛情的兜轉,也是自己想走卻走不出這段愛情的象徵。

而黃偉文則多數直接去描寫愛情與心情,用字通俗淺白,像說故事一般。如“甚麼人/同樣有可能/並不等於過份//太安份/沒有這天份/太多怠情要分贈//壞戀人/或有心人/亦都親身上陣
笑一陣/又怨一陣/有些癡迷有些恨”。這與林夕正好相反,林夕多通過意境去描述得不到的愛情,而且用字相當典雅,形式整齊如古詩。如“不真實的夢”、“燃著末世的華燈”、“脂粉散落風塵”這些充滿悲哀愁意境,正好襯托出主角的悲苦,“一雙纖纖手/拈花對酒//譜新詞/聲聲彈奏//彈不斷哀愁/錯生一雙手//只會擁抱/卻留不下/一片衣袖//”

華麗緣

詞: 林夕
: 花比傲
编曲: 花比傲

一雙纖纖手 拈花對酒 
譜新詞 聲聲彈奏 彈不斷 哀愁
錯生一雙手 只會擁抱
卻留不下 一片衣袖
牽不住 一生溫柔




華麗緣

近一年來一直在聽曾慶瑜的歌,林秋離形容熊美玲是女人中的女人,竊以為,曾慶瑜亦如是,她的女中音輕易就俘獲人的內心,看她的節目,也很容易被她的表達所感動,所有女性特質在她的身上,幾乎都可看到。

在整理歌曲的時候,悄然發現網上《一往情深》專輯裡,網站標註都有誤,是曾慶瑜的獨唱曲目,多個網站都標註曾慶瑜與小蟲合唱了;而換名之後同樣詞曲的相戀,才是小蟲與曾慶瑜的真正合唱,並且該曲還拍攝有MV,看過的人,估計都會為曾慶瑜的美貌折服吧。視頻中有這樣的字幕:小蟲把他與女歌手合唱的“第一次”給了曾慶瑜,小蟲在文案內寫「……我更滿足於與她在音樂國度裡“相戀”」願這種美麗的情誼和緣分導致更多更完美的音樂結晶……

小蟲把第一次與女歌手合唱的機會給了曾慶瑜,而另一個響噹噹的名字,也出現在了這張唱片當中,那就是林夕。林夕在這張《一往情深》的唱片裡,也獻出了他的第一次,他第一首發表的國語詞歌曲華麗緣。林夕這樣寫道:                                                                                                                         
像不真實的夢,燃著末世的華燈      等著華麗的緣分,等不到永恆                                                    我只是平凡人 遇上不普通的人

其實,看完曾慶瑜與小蟲的合唱視頻,再回過頭來看曾慶瑜這張《一往情深》的專輯封面设计,我想大部分的人都會有同樣的感覺吧。那就是這封面是個失敗的設計,實在承載不了這張優秀唱片的高質量。



大地

詞: 橋永昌樹
: 橋永昌樹
编曲: George Leong

風也輕輕 樹也青青 輕輕的吹呀吹
我也輕輕 你也輕輕 輕輕地靜躺水草邊
我想親親 我想親親 輕輕地親吻你的臉
山也青青 水也青青 輕輕地把你我相連




大地


像曇花般的女人---剎那的愛,珍惜將會是永遠。

當渴望的心,愈來愈迫切被瞭解的時候,人們就會愈來愈把自己給冰凍起來。嚴肅且酷得像冰,外表是帥得很,內心是孤獨得要死。反正我不在乎嘛,鬼才相信你不在乎呢!若這世界上只留你一個人生存,我覺得是活不下去的,有好的生活,必然會有壞的生活。

我們常會被“愛自己”冲昏頭了。我就是這樣喪失了很多朋友,太多小角落,和默默愛你的人, 因為你的挑剔,你的看不起,你的忽略。。。走了。

你看過曇花嗎?那種不能開很久的花,似乎在你我的生活中消失好久了。因為它不能持久,不值得你“利用”,你就不注意,不在乎它。

我對Regina的瞭解,從她唱“今夕是何夕”到“下一個男人也許會更好”,像我對曇花的了解,來無影,去無蹤,來亦匆匆,去亦匆匆。模模糊糊,是她不夠魅力,還是她不夠吸引?不要凡事指責別人的錯。“愛一個人”真的是比“被愛”幸福的。如果,你那麼想知道她,就應該讓她多信任你,給她安全感,瞭解,如果多了你的關懷,你可知這朵花將會開的多美麗啊!曇花雖瞬間開,剎那回憶將是永恆,期待都是值得的。

Regina,她本來可以不在乎的,因為她有着曇花般的宿命個性,反正她還是過着她的生活,一年錄一張唱片,等於一年開一次花。她生活在一天24 小時,都開着電話錄音的世界里,要找她,就必須先留話!光是這一點,你都會覺得她好會保持距離哦,千萬不要打退堂鼓,付出不會太難的,耐心對她,細心照顧她,如果真的想要這個朋友,這輩子有你的愛,你將會擁有。

其實她是那麼簡單,當你進入她的世界之後,你會發現是你太複雜了。常常以為她好聰明哦,懂得如何保持距離,懂得保護自己,其實那是你給她的距離,所有的想法都是出自於你。如果你不那麼防備別人,以自己窄小的想法去觀察一個人的話。

我覺得自己好偉大,讓她接納了我。

我更滿足能與她在心靈上,在音樂國度里“相戀”。
~~~小蟲



相戀(與小蟲合唱)

詞: 姚若龍
: 飛鳥涼
编曲: George Leong

()最愛把我()的臉 埋在你()溫暖懷中
聽你()的心有什麼想要訴說
自從你離去以後 冬天就一直不走
寒風吹往事成雪 在心頭飄落
你不是總說你的心事我最懂
我的愛最解煩憂
如今誰聽你的夢 誰為我撫慰你的愁
誰讓你忘了回頭
風箏是我翻飛的眷戀 長線是我不斷的思念

等待的人最容易受驚嚇 總是想得怕又慌
無從打聽你要歸來是那一個方向
在臨別那天不是相約留一杯 也都收好了誓言
今夜誰為你暖酒 誰讓你醉眉醉了眼
誰把你留在天邊



相戀


封面上,曾慶瑜帶著濃妝,在一襲紫色衣裳下顯得格外冷豔,那種從眼神與體態傳達出來的貴氣感,似乎完美暗示了這張專輯的形象包裝。而製作人小蟲說得最好,他形容這張唱片「這是一朵曇花,你要小心仔細看著她開啊!」這張專輯帶著無比的尊貴與神秘,在嚴謹的製作之下,開出至今依然令人難忘的花朵,僅此一次。

當年從“派森”加盟“滾石”的曾慶瑜,無疑是想在新東家尋找國語專輯音樂的可能性,過去在“派森”發行的《今夕是何夕》、《隨風而逝》、《女人主意》等作品雖然受到好評,但也可以聽出風格開始僵化,尤其是她在《女人主意》想要加入都會風格,但是在陳淑樺已經被奉為代言人的當時,並未開啟新的局面。加入“滾石”之後,似乎在公司的策略之下,都會女子的路就讓同公司的陳淑樺去走,帶有高貴氣質的曾慶瑜就轉往另一條古典的路線,在擅長打造女性歌手風格的小蟲與羅大佑聯手製作之下,花了極長的製作時間與大量的經費,終於誕生了《一往情深》。

這張專輯從頭到尾就彷彿是蒙著一面紗。曾慶瑜在今夕是何夕隨風而逝等抒情大作的豐沛聲線在這張專輯裡,化為清幽的偏美聲唱法,她的聲音總是遠遠地傳來,總是不夠深刻、唱不進肉裡,這種若即若離的朦朧反倒是這張專輯的最大特色之一。重要的專輯音樂風格是流麗古典風,在不同作品裡又加入現代流行、小調以及傳統歌謠等元素,而小蟲、林夕的歌詞融合了古詩的絢麗與現代散文的清晰,與曾慶瑜鮮明的形象定位完美搭配,冷豔、高貴、典雅的曾慶瑜。

開場曲今生情未了從主歌的低調到副歌的澎湃,訴說一場宿命的錯愛,翻唱日本歌手飛鳥涼的同名作品,相對於原曲的低迴,曾慶瑜的版本是一個孤單女人的顧盼自憐,她重複著那一句「風箏是我翻飛的眷戀/長線是我不斷的思念」,實在迷人。在大量弦樂鋪排之下,標題曲一往情深娓娓唱出的情緒凝結成一種化不開的惆悵。加入更多長笛、鑼等中國樂元素的中板我可是你手中那一朵鮮花輕易地把人吸進歌詞的意境,怎麼讓人不好好疼惜那一朵嬌豔又脆弱的花朵?

羅大佑製作的華麗緣由義大利作曲家花比傲高潮迭起的曲式與林夕美麗的詞藻激盪出專輯最大器也最具戲劇性的作品;帶著特殊節慶氣息的大地有一種母性的豐美。相戀是加入小蟲對唱的戀〉的另一版本,在歌詞只變動了人稱後,完美顯示出男女對唱的功能,從的獨白到相戀的對戲,歌曲有了對話,意境也更豐富。專輯後半蕩漾小調的愉悅的真情真情真多情以及綺麗優美的七色橋都是很出色的作品。林夕高超的筆觸寫下一步一生,歌詞裡“一步一個功架/一步一分身價/織造一幅圖畫”清楚描繪一個女伶的氣度,給了專輯最後一抹難以忘懷的驕傲。

《一往情深》肯定是曲高和寡的專輯,因為它太高雅、太有距離感,但是精細無比的製作絕對值得時間的考驗,也給了曾慶瑜在華語樂壇最幽微,但也最美麗的一次綻放,她完美化身一步一生那個高傲的女伶。


真情真情真多情

詞: 小蟲
: 小蟲
编曲: George Leong

真情真情真多情 多得像天上的雲
總是望呀望 望不盡 望不盡
想也想不停
真情真情真多情
多得像天上的星
盼你留呀留 留點心 留點心
轉也轉不停

藏在心底深處不滅的咒語 它終究讓我 找到你
亂了思緒的陰雨 它終有一天變晴

我一見你呀你呀你 就開心
那期待的人 好多情
濃濃烈火燒 燒不醒 燒不
熱戀中的你

我一見你呀你呀你 就開心
讓期待的人都多情(甜蜜) 圓圓明月亮
亮晶晶 亮晶晶 照亮每顆心




真情真情真多情

Regina的信

Michael,

來日本這段日子胃口十分好,每天上床便熟睡像嬰兒,只有一天,只有一天,在床上輾轉反側到天亮,然後撐着腫腫的眼睛去上課,那天我收到音樂田的新名片在想很多事情,包括“真的跟以前不一樣了”。“真好,沒把我的姓拼錯”,不過想得最多的是,當我拿着那張祝福卡片,我會想“為什麼在六個月後我對這卡片上的名字只知道兩三個,為什麼其他的都是陌生人?這是我的公司嗎?”這感覺太奇怪了,真的。所以我失眠了,企圖想出“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當然答案是不會有的。

快離開了,每天都只覺得“時間不夠了”,我也許任性率意,但我真的了解自己,也知道我在做些什麼,種瓜才有希望得瓜不是嗎?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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