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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信猪音乐手札:回顾郑智化1992年的【私房歌】专辑



私房歌,我的私生活



写这些歌,因为不愿被这个世界改变;
却又无法改变这个世界。
写歌,好像是跟这个世界闹别扭。。。
写歌,是一种发言权!
写歌,希望人家听;更希望人家听了私房歌,
像分享了的私房钱一样。。。“快乐”

---郑智化于室中马桶盖上随笔

水手

Lyricist: 郑智化
Composer: 郑智化
Arrangers: 陈志远

苦涩的沙 吹痛脸庞的感觉
像父亲的责骂 母亲的哭泣 永远难忘记
年少的我 喜欢一个人在海边
卷起裤管 光着脚丫踩在沙滩上
总是幻想海洋的尽头有另一个世界
总是以为勇敢的水手是真正的男儿
总是一副弱不禁风孬种的样子
在受人欺负的时候总是听见水手说
他说 
风雨中 这点痛算什么
擦干泪 不要怕 至少我们还有梦
他说 
风雨中 这点痛算什么
擦干泪 不要问为什么

长大以后 为了理想而努力
渐渐地忽略了父亲 母亲和故乡的消息
如今的我 生活就像在演戏
说著言不由衷的话 戴着伪善的面具
总是拿着微不足道的成就来骗自己
总是莫名奇妙感到一阵的空虚
总是靠一点酒精的麻醉才能够睡去
在半睡半醒之间仿佛又听见水手说
他说 
风雨中 这点痛算什么
擦干泪 不要怕 至少我们还有梦
他说 
风雨中 这点痛算什么
擦干泪 不要问为什么

寻寻觅觅寻不到活着的证据
都市的柏油路太硬踩不出足迹
骄傲无知的现代人不知道珍惜
那一片被文明糟踏过的海洋和天地
只有远离人群才能找回我自己
在带着咸味的空气中自由的呼吸
耳畔又传来汽笛声和水手的笑语
永远在内心的最深处听见水手说

他说 
风雨中 这点痛算什么
擦干泪 不要怕 至少我们还有梦
他说 
风雨中 这点痛算什么
擦干泪 不要问为什么  

每次洗澡都幻想浴缸是一条船。
阿基米德在浴缸里发现了浮力原理;
我在浴缸里写了这首歌!
我们习惯了在陆上看这个世界;
却忽略了海上的水手有另一个胸襟。。。

---郑智化






歌曲介绍

水手旋律使用了日本歌手长渕刚的GOODBYE青春。 这首歌曲是他在浴缸里写成的。郑智化喜欢泡澡,泡澡时候就有很多幻想,想象自己在坐船,然后看到没有波浪的海他觉得很可怕,感觉它隐藏着一个巨大的力量。之后,郑智化想象自己在船上看到很多的水手,水手的顽强生命力让他很感动。郑智化在浴缸里一边泡澡,一边把脑海中的这些画面串联起来,于是就写成了水手这首歌。

水手的社会性、群体性和人文性都十分浓重,而郑智化身残志坚的形象,也借着这首歌为人熟知并喜爱。同时,它激励了许多在事业和人生道路上遭遇挫折的人,给了他们失落之后奋起抗争的力量,可以说这首歌曲从精神层面上影响了一代人。

“他说风雨中这点痛算什么,擦干泪不要怕,至少我们还有梦”,唱出了青年人追求梦想的心情,打动了许多人的心,给予他们前进的信心和勇气。

大同世界

Lyricist: 郑智化
Composer: 郑智化
Arrangers: 孙崇伟

大同世界到底同不同 
文化之行也 天下为公
歌仔戏国剧和摇滚乐会不会相同 
如果懂得包容的道理就会相同

大同世界到底同不同 
天下之行也 天下为公
大同世界 界世同大会不会相同 
如果懂得轮转的道理就会相同


专辑介绍

如果把郑智化的这张专辑和他的前四张专辑放在一起,你就会发现,从内容上来讲,无论是老幺的故事单身逃亡堕落天使,还是年轻时代,不管是哪一张都比这张更有资格担纲私房歌这个专辑名字。在这张专辑里的郑智化,其实已经远非仅仅是以前那个为自我歌唱叛逆青春经历的歌手,而成长为一个站在时代屋顶俯看世界的歌者。无论是之前还是之后,从音乐的社会属性上来讲,郑智化没有一张专辑能够超越和再超越这张作品。私房私房却唱得如此响亮,看来谦虚使人进步的古训真是一点都没错!

其实在此之前,郑智化放宽自我的眼界,高瞻远瞩式“歌颂时代”的作品也不是没有,像和鹿港小镇堪称父子版的描绘物质改变世界的老幺的故事,如反映当时台湾稚妓现象的堕落天使,和为一代人青春进行快照的年轻时代。但这些作品基本都以孤独者的身份悬空在郑智化的整张专辑中,尽管它们无一例外的还成为了专辑的名字,但却都是专辑中比较特殊的个例,并拉开了与郑智化个性风格作品的距离。而到了私房歌时,郑智化俨然来了一次很高强度的升级,整张唱片有半数作品不再仅仅是他小我的灵魂附体,而是在融入大我之后重新调整了创作的角度。以师生关系而论,在这张专辑里的郑智化,不再是郑同学而更像是郑老师了,因为他不再讲述自己的挣扎与矛盾,而是开始由作品告诉人们道理了。

曾经身为广告策划人的郑智化,在这张专辑中可谓将广告语的精炼手法和人文作品的劝世功能结合得天衣无缝。专辑中最为经典和广为人知的,当然就是水手这首作品,一般而言像这样的励志歌曲,总是会习惯性的用上“让我们”这样的字来与听者拉好关系,要知道人是有逆反心理的,你越是这么逼着人励志,人就越不会接受,又不是每个听歌的都和你很熟,为什么就一定非得和你一起“们”。如果再加上某些演绎者气势汹汹加牛X哄哄,就更容易造成人的反感了。而郑智化的这首水手则换用了一种其实非常简单的第一人称和第三人称对答的文学手法,以第三人称那种经历者的身份,来带出全曲的高潮段落,尤其是“他说风雨中这点痛算什么”这种极具口语化的佳句,更是很轻松的就拉近了作品与听者的距离,再加上郑智化本来就和罗大佑一样“苦大仇深”的嗓音,也就愈发增强了励志的效果。

水手被广为传唱的同时,其实也隐没了这张专辑其它优秀作品的光辉,那就趁着衰老尚早,再回忆一次吧!最好玩的是未婚爸爸,虽然它的题材其实很沉重,但在郑智化所编造的一种假设的短剧效果中,却起到了一种寓教于乐的出色效果。三十三块亦是异曲同工,生活化情节的铺陈无疑是为戒赌这个主题打的一张亲情牌,而“只有输了钱的男人才会回来,赢钱的总是逍遥在外”这样的歌词,更可以体现出郑智化高度的观察力、分析力和语言凝聚力融合下的创作特色。

专辑还收录了三首闽南语作品。其中,一封信是继老幺的故事之后,第二次出现在郑智化的专辑里,很典型的台语流行乐初创期的那种日式风格。另一首等待一世人则同样让人想起了港都夜雨暗淡的雨,还有杨三郎和李临秋。而伙伊去则是The Beatles 经典名作Let It Be的重新填词作品。不过,三首作品放在这张专辑里,却多少显得有些怪异与不和谐。

郑智化肯定想过他一定要成为明星,但估计不会想到会以水手的方式红得这么一塌糊涂、一日千里,并最终无奈的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像个气泡那样,被歌迷们越吹越大越吹越大,直至吹爆了自己。虽然张爱玲曾经说过出名要趁早,要不然就不痛快的名言,但对于像郑智化这样的人文创作歌手来讲,痛痛快快大红大紫所带来的恶果,却反而会被人流挤偏了原本最佳的观察角度,毕竟并不是每个人都能成为罗大佑,都能成为陈升。而郑智化真正的归宿应该在哪里?其实他已经在这张唱片的内页上,以“马桶随笔”的形式做了一定程度的概括——“写歌,好像是跟这个世界闹别扭。。。写歌,是一种发言权!”而最终,功成名就的他在得到发言权后,却突然间反而不会发言了,明星这种既得利益的身份,更让他不好意思再与这个世界闹别扭了。也因此,私房歌不仅成为象征郑智化歌坛事业辉煌成就的一张专辑,亦成为埋葬他创作个性的一张唱片。

三十三块

Lyricist: 郑智化
Composer: 郑智化
Arrangers: 江建民

我的口袋有三十三块 
这样的夜无法搭车回来
我的口袋有三十三块 
其它的钱都落入别人口袋
也许是上天故意安排 
也许是手气实在太坏
我想要为妳赢得一个未来 
却一不小心输了现在

你叫我赌输了就不要回来 
难道你真的不明白
只有输了钱的男人才会回来 
赢钱的总是逍遥在外

我的口袋有三十三块 
这样的我实在没脸回来
我的口袋有三十三块 
这一点钱不够妳明天买菜

我知道妳在苦苦等待 
也催促自己脚步加快
我好不容易回到了家门外 
却只能在门外徘徊

这时候我看到家门突然打开 
原来妳早已经明白
妳说吃了一次亏才会学一次乖 
明天让我们重新再来

我的口袋有三十三块 
我输了钱但是心情愉快
我的口袋有三十三块 
输钱的男人实在可爱





就这样流浪

Lyricist: 郑智化
Composer: 郑智化
Arrangers: 江建民

就这样流浪 流浪
就这样流浪 流浪
只是故乡的风 吹痛了我的孤单
只是从来都学不会认错的脸孔
也想回头望一望

凝视未知的前方
挥动一双想飞的翅膀
叭达叭达地响
就这样 就这样流浪




歌曲介绍

“嘴里嚼着口香糖,鞋跟踩在柏油路上,喀哒喀哒的响,就这样流浪。。。”在台北的街头,他彷徨地挣扎着,一声声的呐喊穿透着都市的夜空。

记得十三年前,他的成名作水手曾经传遍城乡的每一个角落。当时,我只不过十多岁,对歌词的涵义未能完全体会,但我确确实实喜欢上了这首歌,也记住了这个拄着双拐的台湾歌手——郑智化。从此,每当遇到大大小小的挫折,总能一次次的唱起那句“他说风雨中这点痛算什么,擦干泪不要怕,至少我们还有梦。。。”借以勉励自己。

不知不觉的,他的歌已伴我走过了十三个春秋。从水手星星点灯中产阶级年轻时代就这样流浪。。。让我逐渐走近了这个“水手”的心灵世界。

上天的不公,给了他一个残缺的肢体。两岁时,他因小儿麻痹而成为一个“四脚人”,受尽了冷漠的岐视,尝尽了人间的辛酸,但他从没放弃过对美好未来的追求。他承受住了风吹雨打,为自己的梦想而努力着、拼搏着,因为,他是不怕痛的勇敢的“水手”。

多年的汗水终于换来了令人羡慕的功成名就。他成了广告界的策划精英,也成了歌坛的红星。

然而,在那个物欲横流、人情冷漠的都市里,任何掌声和鲜花都无法填补他心中的那份孤寂,多少金钱和美女都根本无法抚慰他心灵的创伤。无论在广告公司,还是在歌坛,没人来读懂他心灵上的孤寂与烦恼。“我常常喝着可乐,吃着汉堡,只是心中的空虚饥渴无法填饱。”(中产阶级)他多么渴望有一盏“星星点灯”,来照亮他心灵的“家门”,照亮他人生的黑夜。但是,“现在的一片天,是肮脏的一片天,星星在‘文明’的天空里再也看不见,”(星星点灯)在所谓的“物质文明”肆谑的台北街头,没有一颗浆颗般的星星,喧哗的夜空只有闪烁迷朦的霓虹灯。

受伤的他需要情感的慰藉。当然,他渴望的是心灵的驿动,追求的是“小芳式”的至纯至真,怀念的是“你那美丽的麻花辫,缠呀缠住我心田。”(麻花辫)但是,在灯红酒绿的大街小巷,他面对的只是戴着化妆面具的微笑,见到的只是那广告牌上伸出的妩媚的大腿。

站在台北的街头,他看清了世态炎凉。那个繁华的都市不属于他,他的心属于大海,属于天空,属于纯真的大自然。他向往着水手那种生命与自然交融的生活,尽管有无数狂风骇浪的洗礼,但可以洗尽心中的灰尘,可以让心灵自由放飞。然而,他的残疾、他的身份。。。所有的现实都让他无法逃离都市。为了生存,为了某种责任,他必须留下,并且还要在现实的世界里“说着言不由衷的话,戴着伪善的面具”。他也曾一次次的问自己:“是不是学会了放弃思考,这样的我才能够活得很好?”(中产阶级)然而,对于这个卡夫卡的疯狂崇拜者,他永远也不会放弃思考,因为他是一个“水手”,因为他不怕痛,不怕风雨,因为他执着。
理想与现实的冲突,使这位“水手”的心灵无法靠岸。于是,他只有彷徨在都市的缝隙里,躲在鞋跟与柏油路的喀哒声中寻找一个属于自己的心灵的家园。

“凝视未知的前方,挥动一双想飞的翅膀,叭哒叭哒的响,就这样流浪。。。”

“就这样流浪,流浪,只是故乡的风吹痛了我的孤单;就这样流浪,流浪,只是从来都学不会认错的脸孔不想回头望一望。”

流浪,无奈,因为心中的那份孤单寂寞;流浪,无悔,因为他心中的那份执着追求,因为天空那一颗童话的眼睛!

未婚爸爸

Lyricist: 郑智化
Composer: 郑智化
Arrangers: 陈志远

假如我有一个孩子的话 
假如妳是我那孩子的妈
从此妳和孩子两个都是我的牵挂 
妳可知道我有多么害怕

朋友总会说些祝福的话 
这样的祝福究竟是真是假
我是未婚爸爸妳是未婚妈妈 
如何把孩子扶养长大

生活的担子我能不能扛下 
我用我所有的自由换来一个家
未来的世界有太多的变化 
我不愿意孩子将来学会虚假

假如我有一个孩子的话 
假如妳是我那孩子的妈
假如我这一生注定要浪迹天涯 
这件事情最好就此作罢

逃避呀逃避 我自私的想法 
遇到这种问题有谁能潇洒
原谅呀原谅 我牟卡抓 
真正的弱者 是查埔仔

假如妳要一个孩子的话 
假如我是妳那孩子的爸
我知道有种的男人不能拖拖拉拉 
干脆我们结婚吧




中产阶级

Lyricist: 郑智化
Composer: 郑智化
Arrangers: 孙崇伟

我的包袱很重 我的肩膀很痛 
我扛着面子流浪在人群之中
我的眼光很高 我的力量很小 
我在没有人看见的时候偷偷跌倒
我的床铺很大 我却从没睡好 
我害怕过了一夜就被世界遗忘
我的欲望很多 我的薪水很少 
我在台北的马路上迷失了我的脚





专辑介绍

1992年,郑智化在飞碟旗下推出个人第五张专辑私房歌,这是一张励志与流行色彩兼具的专辑。他站到了一个更高的文化高度,运用了更宽幅的创作视角,从而使他的音乐走出了叛逆期,一时间成为一个时代年轻人的代言。尤其是一首励志的 水手,更是在当时传遍大街小巷,二十年来一直是广为流传的励志歌曲之一,激励了许多在事业和人生道路上遭遇挫折的人,可以说,从精神层面影响了整整一代人。而郑智化身残志坚的形象,也借着这首歌为人熟并喜爱。

在众多乐迷的眼里,郑智化则更多是另类、反叛、孤傲的代名词,他的音乐代表了一代人的心声,他的歌带来的是一种心灵的震撼和灵魂的升华,是对生命和现实的反思。郑智化的歌除了表达自己的内心感受,他的精神世界的另一面也一览无余:叛逆、桀骜不驯。他对文明社会、人情冷暖、贫富差距的冷嘲热讽。他所创作的歌词对于社会现实有着犀利的批判,他的歌声则带着沧桑的味道。

专机中最为经典和广为人知的,当然是水手,这首作品用了一种其实非常简单的第一人称和第三人称对答的文学手法,以第三人称那种经历者的身份,带出了全曲的高潮,歌中一句极具口语化“他说风雨中这点痛算什么”,很轻松地拉近了与听者的距离,再加上郑智化充满个性的嗓音,愈发增强了励志的效果。

未婚爸爸虽然题材很沉重,但在郑智化所编造的一种假设效果中,却起到了一种寓教于乐的出色效果。三十三块未婚爸爸的延续,调侃式的语言,用生活化情节的铺陈,成为戒赌主题的一张亲情牌。中产阶级中,他对社会的黑暗,人情的冷漠进行了强烈的批判。专辑收录了三首闽南语作品,写给妈妈听的台语歌一封信是继老幺的故事】之后,第二次出现的郑智化的专辑里,那卡西独特的风味传达出怀旧气息。而吙伊去则是对披头士乐队经典名作Let It Be的重新填词。

毋庸置疑,水手并不是郑智化最出色的作品,而私房歌也并不是他最经典的专辑。在水手被广为传唱的同时,其实也隐没了这张专辑其他优秀作品的光辉,私房歌不仅成为象征郑智化歌唱事业辉煌成就的一张专辑,亦成为埋葬他创作个性的一张唱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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